選擇死亡--九月十一

這兩天無論媒體還是網絡, 都在悼念Jobs的去世. 我聯想到的是之前的一則新聞. "碟形世界"系列的作者, Terry Pratchett, 打算以安樂死的形式結束自己生命. 老爺子大約在2008年被診斷爲阿茲海默病, 即老年癡呆症. 之後他也曾在媒體上表達過主動終結生命的希望.

今年早些時候, BBC播出過一部關於安樂死的記錄片. Prachett帶領觀衆來到瑞士的一家診所, 觀察一位同樣罹患目前無法治癒的神經性疾病病人通過醫生的幫助, 利用藥物自殺的過程. 據說這是世界上首次安樂死向公衆廣播.

由此引發的大量爭論這裏不提. 之後老爺子收到了同家診所發來的正式文件. 一旦簽署, 爵士就可以開始安樂死的進程. 確切的用詞是assisted suicide而不是euthanasia. 因爲(比如在德國), 殺死他人無論如何是非法的, 而自殺是合法的. 所以他人只能提供藥物之類的手段, 必須由"自殺者"自己完成死亡. Euthanasia, 即安樂死,技術上由他人完成.

除了感傷Prachett罹患可能是腦力工作者最不願意面對的疾病, 也許有尊嚴的死亡對作家遠比失去思考能力要可接受的多. 還有就是感嘆許多奇幻作家完全在和死神在搶時間. 而且結果往往是失敗. 如J. R. R. Tolken, 第二部長篇甚至都未能完成. 現在在世的大師, 像George R. R. Martin, 也是人到暮年但小說系列尚未完成. 略可以慶幸Discworld不是編年史式的系列而是比較鬆散的設定, 不至有故事未講完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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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扯. 不少人誤認爲安樂死在德國是合法的. 事實不然, 並沒有專門法律對euthanasie做出規範. 其實德國人通常用的是Sterbehilfe(死亡幫助), 不用euthanasie這詞. 據說是被納粹用壞掉了. 安樂死歐洲我只知道在荷蘭和比利時是合法的. 自殺輔助(德語 Tötung auf Verlangen, 直譯killing by request)確實在德國合法. 不過, 單單從名字上也能夠讀出裏面的複雜和糾結了.